出租屋内。
沈安看着屏幕上，剑拔弩张的廷尉署公廨，手心全是汗。
这老头，是个狠角色！一上来就是绝杀！
直接开门见山，不留任何余地！
【炼狱级职场困境触发！】
【老领导的灵魂拷问：你是谁的人？】
【选项a：强硬表态。“我只忠于太后。”】
【后果：当场与廷尉赵尧决裂，你在廷尉署将寸步难行，被架空成一个光杆司令，最终因毫无作为被吕后抛弃。】
【选项b：立刻服软。“下官愿唯大人马首是瞻。”】
【后果：赵尧会信你？他只会认为你是个毫无原则的小人，更加提防你。他会把你当夜壶，需要时用一下，不需要时踢到床底。】
【选项c：打太极。“下官只忠于大汉律法，忠于陛下。”】
【后果：标准官话，说了等于没说。赵尧会认为你虚伪，吕后会认为你不忠。两头不讨好，死得最快。】
沈安抓着头发，来回踱步。
“a是硬刚，b是投降，c是耍滑头都不行！这老头精得跟鬼一样，任何话术在他面前都是班门弄斧！”
“怎么办？怎么办？！”
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离谱的选项——“回家吃饭”。
那个选项的本质，是“跳出问题本身”。
不回答问题，而是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不，是去解决问题背后的逻辑！
赵尧问这个问题的根本目的，不是要一个答案。
他是在试探沈从的“价值”。
你，沈从，除了当吕后的狗，还有没有别的用处？
“价值对！展示价值！”
沈安的眼睛亮了。
“系统！给我调出之前那个案子的卷宗！”
【滴！正在检索“宣平侯私通信使案”卷宗已调出。】
沈安看着卷宗，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型。
“老祖宗，别说话！”
“这一次，我们用行动回答！”
一道“天启”闪过。
廷尉署内，面对赵尧咄咄逼人的质问，沈从一片沉默。
他不回答，也不辩解。
他只是微微侧身，目光落在了公廨角落里一个蒙尘的卷宗架上。
“大人。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平静。
赵尧眉头一皱：“嗯？”
“下官斗胆，想看一份旧档。”
赵尧眯起了眼睛，他没想到沈从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。
“哪一份？”
“几年前，宣平侯张敖，被诬谋反一案。”沈从道。
此言一出，赵尧的瞳孔猛地一缩！
宣平侯张敖，是吕后的女婿。当年那桩谋反案，轰动一时，最后虽然查清是栽赃，但也让张敖被废去王位，降为侯爵。
而负责审理此案，最终让宣平侯昭雪的正是他赵尧！
这是他为数不多的，敢于在吕后盛怒之下，依旧坚持律法，并成功保下一个人的得意之作。
“你要看它做什么？”赵尧的声音变得低沉。
“下官，对其中一个细节，百思不解。”
沈从没等赵尧同意，径直走到卷宗架前，从一堆尘土中，准确地抽出了那份卷宗。
他吹开上面的灰尘，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看过无数遍。
他将竹简摊在赵尧的桌案上。
“大人请看。”
他的手指，点在了关于“信使”的口供上。
“此案的关键证人，也就是那个抓到信使的亭卒，他的证词说：‘其夜，月色甚好，然天黑，未辨其貌’。”
赵尧的目光，落在早已烂熟于心的口供上，不明白沈从意欲何为。
“当年正是下官，点出此中破绽——月色甚好，又怎会天黑难辨？此人必在说谎。”沈从缓缓道。
“不错。”赵尧点头，脸上浮现一丝自得，“老夫当年，也正是由此处破局。”
“但大人，”沈从话锋一转，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尧，“您有没有想过，为何一个普通的亭卒，要冒着杀头的风险，撒这样一个一戳就破的谎？”
赵尧愣住了。
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。
在他看来，只要找到破绽，证明证人撒谎，案子就破了。至于亭卒为什么撒谎，那是细枝末节。
沈从的声音，如同鬼魅。
“他不是为了栽赃宣平侯。”
“他是为了保护某个人。”
“他撒一个如此明显的谎，就是为了让您这样的明眼人，能一眼看穿，从而让案子查不下去！”
“他用自己的命，斩断了线索！”
“轰！”
赵尧的脑子像被一道惊雷劈中！
他猛地站起，死死盯着那份卷宗，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。
他明白了！
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明察秋毫，现在才发现，自己只是被人牵着鼻子，走到了别人预设好的终点！
有人用一个亭卒的命，和一个漏洞百出的栽赃计划，成功地让“谋反”的调查，到宣平侯而止，再也无法深究下去！
保护了宣平侯背后真正的主谋！
“是谁”赵尧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沈从摇了摇头。
“下官不知。”
他抬起头，迎上赵尧震惊的目光，平静地说道：
“下官只知，这廷尉署里，每一份卷宗背后，都藏着一个鬼。”
“太后让下官来当您的影子。”
“但下官觉得，这满堂的卷宗，才是我们所有人的影子。”
“下官想做的，不是看住大人您。”
“而是想跟着大人，学会如何看懂这些影子。”
他把自己的“野心”，从“监视同僚”，偷换概念成了“钻研业务”。
他向赵尧展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洞察力。
这才是他的价值！
一个能看穿所有迷雾的“破案天才”！
赵尧看着眼前的年轻人，眼神变了。
震惊、审视、忌惮最终，化为了一丝复杂至极的欣赏。
他以为来的是一条吕后的狗。
没想到，来的却是一头能嗅出十年陈尸气味的狼。
一条，可以为己所用的狼。
他缓缓坐下，收起了所有的气焰。
“你，很像你父亲。”
赵尧从案上拿起另一份更厚的卷宗，扔到沈从面前。
“这是三年前，淮南一带，数名税吏连续失踪的悬案，至今未破。”
“你若能看出其中门道”
他盯着沈从，一字一句道。
“这廷尉署的副手，你便坐稳了。”
沈安看着屏幕上新的悬案，激动地搓了搓手。
“嘿嘿，古代悬案？这题我熟啊！柯南、福尔摩斯、狄仁杰，三魂合一！老祖宗，抱紧我这条金大腿！”
【滴！阵营抉择事件已触发！】
【请选择你的导师！】
【选项a：效忠吕后，成为酷吏，权倾一时，然后被清算。】
【选项b：拜师赵尧，成为鬼吏，藏于暗处，学习真正的生存之道。】
【选项c：我全都要！黑白通吃，左右逢源，成为双面间谍！】
沈安看着选项c，嘴角咧到了耳根。
“小孩子才做选择，成年人当然是回家吃饭！”
他毫不犹豫地拍下了c！